烟雨红水河(广西)

  • 2016-08-1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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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一座石山,几座石山,满眼石山,从大化县城乘坐中巴去古河渡口的路上,扑面而来的均是石山。农舍蜷缩在石山脚下,石山与石山之间的空隙,被世代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开垦出大大小小的地块,最小的地块,仅能容一个人立足。春玉米在迷蒙烟雨中,顽强地挺直长得正欢的弱小的身子。桂西南一带,是广西的大石山区,因红水河上第一座梯级电站修建而新设的大化县,亦不例外。

  
  到达古河渡口。平静清澈的河湾,河湾里养鱼的网箱,河岸山坡上青绿的杂树杂草野花,烟雨迷蒙的山头,将一个大大的问号陡然塞满我的心头:这就是红水河?这就是我不止一次想象过的、在一些诗文中读到过的、在一些歌曲中听到过的红水河?难道因为我们是匆匆过客,只能浮光掠影地走一趟,红水河就将它的野性,将它的湍急,将它的神秘深深地隐藏起来?
  
  这分明俨然烟雨漓江的景色啊!
  
  游船在波澜不惊的高峡平湖顺流而下,河岸丛竹摇翠,山头云遮雾绕,坡上野花点染,满眼烟雨将一幅水墨大画氤氲出让人遐想的韵味。如果不是满船都是广西县级文艺刊物的同行,如果不是大化文联的朋友解说,如果不是岸边石山脚不时冒出几株蓓蕾初绽的木棉花,我径直就觉得是在漓江上。
  
  这不是烟雨漓江,这是烟雨红水河。
  
  我不敢说眼前的红水河欺骗了我,我只能说我来晚了。在红水河上的梯级电站尚未修建的时候,我为什么不来呢?在大化电站修建之初,我为什么不来呢?
  

  在我们顺流而下的幽深的水底,有着一个个曾经生息过一代代山民的村庄。当红水河上第一座梯级电站的大坝开始蓄水,水位一米一米涨起来的时候,这些村庄一米一米地沉入到水底,安安静静地,任那些游鱼在人们居住过的房屋间自由自在地穿梭嬉戏。村庄里的人们,则打起行囊,携老扶幼,离开故土,在大石山群里的另一个地方,继续生息。有的,继续着山民的生产生活方式,有的,则傍水而居,从山民变身为渔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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