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先,徽州朴学家治学范围广博,具体课题窄而深。如黄生治学范围涉及经史子集,但具体研究都是从文字、声义上入手。江永、戴震、程瑶田、俞正等凡经学、史学、天文、地理、数学、音律等无所不通,但所选题目一般都很小,在这个题目范围内,务必把资料搜集齐全,所著虽多属小篇,但大都极其精锐,如戴震考证礼制的十几篇文章正是如此。 其次,在治学方法上,徽州朴学家善于提出规律性的问题,发前人所未发。戴震校《水经注》发现经注分别有三种情况:一是经云“某水所出”,以下不再取水名,注则详细记载所纳群川,并详加采摭故实,多次提及水名;二是经文记水所流经州县,称“某县”,注则称“某故城”;三是经例云“过”,注例云“迳”。找出规律以后,校勘就容易了。凌廷堪《礼经释例》将全部《仪礼》拆散了重新比较整理贯通,发现若干原则,将其分为通例、饮食之例、宾客之例、射例、变例、祭礼之例、器服之例、杂例八类,寻例析辞,便于学者稽考,方法科学,是经学研究中的一大创造。 其三,徽派朴学家求实求真,敢于突破前人旧说提出己见。姚际恒《古今伪书考》,考证从《易传》到《庄子》、《列子》等包括经史子集各个领域102种经典,或全伪或部分作伪的情况。戴震明确提出“其得于学,不以人蔽己,不以己自蔽”(《答郑用收书》)。 其四,以名物训诂以通经义,以语义分析阐发哲学思想。徽派朴学家并不局限于考据范畴,戴震曾说:“六书、九数等事,如轿夫然,所以舁轿中人也。”又说:“经之至者道也,所以明道者其词也,所以成词者字也。由字以通词,由词以通其道。”(段玉裁:《戴东原年谱》)由此可见,考据对于戴震来说只是手段,将文字训诂与名物制度作为名道的工具,阐发“义理”才是目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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